。外面,太阳正在徐徐升起,这是阴沉的一天。风暴己经由去了。跟着气象的转变,岛上阶下囚们的情感也改变了 。他们觉得象刚从恶
梦中苏醒过来一样。危险仍然存在,但这是白天的危险。昨天暴风咆哮时他们象
裹在厚毛毯里转动不得似的胆怯氛围已经消散了。
伦巴特说:“今天我们可以在岛的最高处用一面镜子试着发发信号。我愿望哪个
在峭壁上游玩的小家伙能有头脑认出sos的信号。晚上我们还可以点起一堆篝火—
只是木柴不多了—他们很可能认为这里大家都在唱歌舞蹈,纵情狂欢呢。”
维拉说:“肯定有入认得摩尔斯电码,到不了晚上就会有人把我们打救出去。”
伦巴特说:“天是晴了,海可并没完全平静。多大的浪啊!明每天明之前,他们
的船是无法在这个岛泊岸的。”维拉叫道:“在这个岛上再过一夜!”伦巴特耸
耸肩膀.“还是面对事实的好!有二十个个小时就差未几了。如果我们能保持过
去,我们就成功了。”布劳尔清清嗓子,说道:“阿姆斯特朗出了什么事,这一
点我们最好查清楚。”
伦巴特说:“呜,我们已经有一个证据,餐桌上只剩下三个小瓷人了。看来阿姆
斯特朗已经不在人间了。”维拉说:“那为什么没找到他的尸体呢?”
布劳尔说:“说得对。”
伦巴特摇摇头说,“真他妈的怪—想不通。”
布劳尔疑虑地说:“他可能被扔进海里了。”
伦巴特严厉地说:“谁扔的?你还是我?你看见他从前门出去了,你回来在我房
里找到我。我们一起出去找寻他。我又从哪来的时间杀死他,再背着他的尸体在
岛上转?”布劳尔说。“我不明白。可我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伦巴特说。
布劳尔说,“那支手枪。你的那支枪。它现在控制在你手里。没有什么迹象表明
它不是一直在你手里。”
“我说,布劳尔,我们都一个一个搜过了。”
“是的,你事先把它藏了起来,事后又立即取回来。”
“我的傻兄弟,我问你起誓它是被放回我的抽屉的。当我发现它又回到我抽屉里
的时候,我一辈子也没有那么吃惊过。”
布劳尔说:“你要我们信任这种事!阿姆斯特朗也好,其余某个人也好,到底为
什么要把它放回原处呢?”伦巴特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膀.“我一点也不理解。这
是发疯,世界上最预料不到的事,毫无道理。”
布劳尔赞同志:“是的,毫无道理。你可能应当编一个更好一点儿的故事。”
“更能证明我说的是瞎话,对吗?”
“我不这么看。”
“你不乐意。”菲利浦说。
布劳尔说:“听着,伦巴特光生,如果你是一个君子正人,象你现在装的这样…
…”菲利涌郸咏道:“我什么时侠自称为正派人物了?没有,宠实活,我从没这
么说过。”
布劳尔不依不饶地说:“如果你说的是真话—只有一条方式可行。你拿着手枪就
意味着克莱索恩小姐和我都在你的手心里攥着。公平的方法是把手枪和那几样东
西一起锁起来—钥匙仍旧是你、我各一把。”
菲利浦•伦巴特色着一支香烟,一边喷着烟,一边说:“别在这儿痴人说梦了。”
“你不批准吗?”
“嗯,我不赞成。手枪是属于我的,我要用它自卫—我得带着它。”
布劳尔说,“照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得不下一个结论了。”
“什么结论?我是U.N.欧文?随你的便。可我问你,假如就是这么回事,为什
么我昨天晚上不用枪打你?我可以有二十次以上的机会。”
布劳尔摇摇头,说:“我不明确—不过这倒是实情。你必定有其它起因。”
维拉一直没有发表意见。她心里一震,说道:“我觉得你们表现得就象一对白痴
。”
伦巴特看了看她.“什么意思?”
维拉说:“你们忘了那首童谣。你们没看到这里还有一条线索可寻?”她象征深
长地背诵道.四个小印第安孩子乘船出海,一个失足落水,被一条青鱼吞咽。
她继续说:“一条青鱼(路上的一条青鱼是英语中的一句成语,意思是障人视线的
事物.)…….这是极为主要的线索。阿姆斯朗没有死……他拿走了那个小瓷人使
你们认为他已经死了。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阿姆斯特朗还在这岛上。他正
是扔在路上的一条青鱼,为了吸引你们的视线。”
伦巴特从新坐下。他说:“也许你是对的。”
布劳尔说:“是的,如果然是这么回事,他又在哪儿?我们搜查过这个处所,里
里外外,哪个角落都看到了。”
维拉讥嘲地说:“我们不是都寻找过手枪吗?找到了吗?可是它却一直在某个地
方!”伦巴特嘟囔道:“亲爱的,人和手枪在尺寸上多少有些差异埃”维拉说:
“我不去管那些事,我相信我是准确的。”
布劳尔唠唠叨叨地说,“确实点儿说,他是把自己藏了起来,对吗?诗上确实提
到一条青鱼,他不可能写得再详细些了。”
维拉喊道:“岂非你还不明白,他是疯子?这件事是狂人干的,一件件的事都按
照诗里描述的发生,这意味着猖狂!把法官打扮起来,在罗杰斯劈柴时杀死他…
…让罗杰斯太太吃毒药一睡不醒……布伦特小姐逝世的时候弄来一只大黄蜂!这真
象一个可怕的孩子在玩游戏,什么都不能走样。”
布劳尔说,“是的,你说得很对!”他想了一会儿,“无论如何,岛上并没有动
物园,下次他不会那么顺手了。”
维拉喊着.“莫非你们看不出来?我们就是动物……昨天晚上,我们已经不是人
了。我们就是一群动物……”
二
他们在峭壁上待了一凌晨,轮流用一面镜子向海洋发信号。没有任何迹象阐明有
人看到了他们发的信号,更没有人回答。气候好极了,只有一些薄雾。大海波涛
汹涌,没有一只船出海。他们对小岛又进行了一次搜查,但一无所获。还是没有
发现失踪的医生。
维拉仰头望了望别墅,她说:“我往这里觉得更安全些,到底是在青天白日之下
……咱们不要回到房子里去了。”她的声音有些硬咽。
伦巴特说,“主张不坏。我们在这里挺保险.一切都在我们视线之内,没人能偷
偷摸摸地濒临我们。”
维拉说:“我们三个人都待在这儿吧!”
布劳尔说:“怎么也得有个地方过夜,看样子还得回到别墅去。”
维拉惊慌了一下。“我不能忍耐,说什么我也不能再在那所房子里过夜了。”
菲利浦说“锁上你的门,你会相称安全的。”
维拉嘟囔道:“我盼望这样。”她张开手臂,喃喃地说,“太可恶了—重见阳光
……”她想,多奇异……我简直可以说很快活。但是我依然认为我并没有脱离危
险地步……怎么搞的—现在—似乎对什么都无所谓了……白天对什么也不在乎了
……我觉得充斥力气—我不能死……布劳尔看了看表,说,“两点了,午饭怎么
办?”
维拉固执地说:“我不盘算回屋里去了,我要待在这儿……在露天里。”.“哦
,来吧,克莱索恩小姐,你要明白,需耍吃点东西坚持体力。”
维拉说:“我只有一看到罐头口条就恶心.我什么都不想吃。人们节食的时候有
时也可以几天不吃东西。”布劳尔说:“好吧,我可得按时吃饭。你呢,伦巴特
先生?”菲利浦说:“你知道,我对罐头食物不特殊感兴致,我和克莱索恩小姐
留在这儿。”
布劳尔有些当机立断,
2011 nike air max。维拉说:“我不会出什么问题。我不相信他会等你刚一转
身就开枪打我,如果你是担忧这个的话。”
布劳尔说:“这么说就好。然而咱们说好了不要离开。”
菲利浦说:“你是预备深刻虎穴了?须要的话我奉陪。”
“不,你不用去,”布劳尔说,
jimmy choo shoes sale,“你留在这儿吧。”
菲利浦笑起来了。“这么说你仍然对我不释怀,是吗?如果我有这个心,在这一
分钟里我就可以开枪打死你两次。”
布劳尔说:“不错,可那就不是按照打算办事了。一次只能弄死一个,而且需要
按照特定的方法。”
“哦,”菲利浦说,“你似乎对一切都知道得很清楚!”。当然,”布劳尔说,
“我一个人到房子里去,多少有些不自由”菲利浦和气地说/因此,是不是我应该
杷手枪借给你?答复是:不,我不借!这件事绝不这么简单。谢谢啦。”
布劳尔耸耸肩,开始出发爬上陡壁,朝房子走去。伦巴特和蔼可亲地说:“动物
园的喂食时间到了!动物长短常遵照习惯的”维拉焦急地说:“他这么做不太冒
险了吗?”“照你心里想的那样,我不同意。阿姆斯特朗没有兵器,你知道,
asics nimbus gel,无
论如何布劳尔在膂力上能敌得过两个医生,而且他无比小心。阿姆斯特朗在房子
里藏着是相对不可能的事。我知道他不在那儿。”
“那—谜底是什么呢?”
菲利浦微微地说:“布劳尔本人。”
“噢……你真的以为……”
“听着,姑娘,你听到布劳尔是怎么讲的了。按照他的那套话,你必需承认,我
同阿姆斯特朗的失踪不可能有任何关联。他的故事把我的嫌疑完全说清了,但是
却不能把他自己撇清洁。我们只是听他自己说他听见了脚步声,看见了一个黑影
走下楼,从前门跑出去。这些话可能都是他假造的。他也许在两小时之前就已经
把阿姆斯特朗干掉了。”
“怎么干掉的?”
伦巴特耸耸肩。“我们怎么会晓得,假如你要问我的看法,咱们当初只有一个危
险,那就是布劳尔自己!我们对他有什么了解吗?一窍不通!这位退职的警官老
爷的全体故事都是杜撰的,都是无稽之谈!他本人的身份也不明—也许是位神经
变态的百万富翁—一个疯癫的生意人—或许是个从布罗德摩尔监狱出来的逃犯。
但是有一件事是肯定的,这些死者每一个都可能是他杀的。”
维拉神色变得苍白,连谈话都有些气喘吁吁了。“如果他要对—我们……”伦巴
特拍了拍口袋里的手枪,低声说:“我会盯住他,叫他老诚实实的。”然后他有
些好奇地盯住维拉,“你信赖不信任我,维拉?你相倩我不会对你开枪吗?”维
拉说:“一个人必须相信别人……事实上,我觉得你对布劳尔的见解错了。我仍
然认为是阿姆斯特朗。”她忽然把头转过来,“你不觉得—一直有个人监督着我
们,等着机遇想下手?”伦巴特一字一板地说:“这是咱们神经过敏。”
维拉迫切地说:“这么说你也感觉到了?”她打了个寒战,往近凑了滨。“告诉
我—你并不这样想—”停了一下,她持续说道,“有一次我看了一个故事—是说
两个法官来到了个美国小镇—他们自称是最高法院来的。他们伸张正义,至公无
私。原来是因为—他们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伦巴特挑了挑眼眉,说道:“天
国的信使,嗯?不,我不相信超天然的事物。这种事完全是人干的。”
维拉低声说:“有时候……我猜忌……”伦巴特看着她说:“这是由于你的良心
作怪……”缄默了片刻后,他又安静地加了一句:“这么说你确切淹死了那个孩
子?”维拉气急败坏地说。“我没有!没有!你没权利说这话。”
他很随意地笑了笑。“一点没错,你把那孩子淹死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做
,也设想不出来。也许其中牵扯到一个另人,是吗?”维拉忽然觉得一阵浑身无
力,极度疲劳。她勤懒地说:“是的—牵扯到一个男人……”伦巴特轻声说:“
谢谢。这正是我想要知道的……”维拉溘然一下子坐了起来,喊道:“怎么回事
?是不是地震了?”伦巴特说:“不,不会是。但是有点奇怪,地面是动了动。
我本认为—你刚才听到有人喊吗?我听见了一声。”
他们往房子那个方向看了看。伦巴特说:“声音是从那边来的。我们最好上去看
看。”
“不,我不去。”
“随你便,我去。”
维拉无可奈何地说:“那好吧,我和你去。”他们向别墅走去。阳光洒满了露台
,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他们躇躇了片刻,没有从前门进去,而是胆大妄为地绕
着房子查看。他仍找到了布劳尔。他的头被一大块白色大理石砸得血肉含混,张
着两臂爬行在东边的石阶上。
菲力浦抬头望了望,说道:“正上方的窗户是谁的房间?”维拉小心翼翼地回答
.“是我的。这个钟也是我房间里壁炉上的……我想起来了。它雕刻成一个—一
只熊的样子,她带着颤音唠叨着,“雕成一只熊样子……”
三
菲利浦抓住她的肩膀,严格、急切地说,“本相已经大白了,阿姆斯特朗一定在
里面什么地方藏着。我进去捉住他。”
维拉拽住他不放,喊着说:“别那么傻,现在就剩我们俩了!也轮到我们俩了。
他正等着我们去找他呢!他巴不得我们进去呢!”菲利浦愣住了。他沉思地说:
“有道理。”
维拉喊着.“无论如何,你该承认我说对了。”
他点点头。“是的一你赢了!这是阿姆斯特朗,无疑是他。
但是他藏在哪儿了?我们象用蓖子似地把这地方仔细篦过埃”维拉焦急地说:“
如果你昨天夜里没能找到他,现在你也不会找到……这是起码的常识。”伦巴特
有些不甘心地说:“是的,不过……”“他肯定当时准备好一个机密的地方—一
点儿没错,—这正是他要做的。找一个同那种老式宅邸里的密室一样的地方。”
“这并不是那类老式屋子。”
“他可以让人给修一间。”
菲利浦•伦巴特摇摇头,说道:“我们测量过这所房子—就在第二天早上。我保障
没有查露面积分歧的地方来。”维拉说:“肯定有……”伦巴特说:“我倒要看
看!”维拉喊道:“是的,你想进去看看,他对这点知道得很清晰!他就在里面
—等着你进去送死。”
“你知道我有这个。”伦巴特边说边把手枪从兜里抽出了一半来。
“你方才还说布劳尔出不了事—阿姆斯特朗毫不是他的对手。他比阿姆斯特朗强
壮,而且他的警惕性很高。但是,你好像没能懂得阿姆斯特朗是个疯子!一个疯
子永远处于有利位置,他比正凡人要狡猾两倍。”
伦巴特杷手枪放回口袋里,说:“那好,走吧。”
四
最后伦巴特间道:“晚上我们怎么办?”
维拉这回没吭气。伦巴特没好气地继续说“你没想过吗?”维拉无望地说:“我
们能做什么?噢,上帝,我真惧怕……”菲利浦•伦巴特沉思地说:“天色很好。
晚上一定有月亮。我们得在悬崖那边找个地方,可以坐一晚上等着天亮。我们绝
不能睡觉……要时刻警惕着。万一有人爬上来,我就开枪!”他停顿了一下,接
着说:“也许你要冷的,衣服这么保”维拉哑着嗓子笑了笑说:“冷?如果我死
了我还要冷呢。”菲利浦说:“这倒是真话……”他的语气很平静。
维拉不安地移动着身体。她说:“如果我要照这样继续坐在这儿,我真要疯了。
咱们溜溜吧。”
“好吧!”
他们沿着鸟瞰着大海的岩石走来定去。太阳快要落到西边地平线下了。金色的光
芒残暴醒目。他们俩完全沐浴在夕阳金色的辉煌里。维拉突然神经质地咯咯笑了
起来,她说:“可惜,我们不能洗个海水澡……”菲利浦望着脚下的大海,突然
打断她的话头说:“那是什么—那边?你看见了吗?凑近那块大礁石那边。错误
,再靠右一点。”
维拉盯着他指的地方看。她说:“好象是谁的衣服?”“一个游泳的人,嗯!”
伦巴特笑着说,“奇怪,我估量只不过是一堆水草。”
维拉说:“我们过去看看。,
“是衣服,”伦巴特在走近一些时说道,“一堆衣服,那里还有一只靴子。快点
,从这儿爬过去。,他们踩着多少块礁石跳过去。维拉忽然站住了。她说:“不是
衣服—是一个人……”这个人夹在两块岩石旁边,是被潮水冲过来的。伦巴特和
维拉最后跳上一块礁石,走近这人身边。他们弯下身去;一张被水泡得发紫的险
,一个溺水者的狰狞可怖的脸……伦巴特说:“我的天!是阿姆斯特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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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一
亿万年从前了……地球不停地滚动……时光静止着,原地不动……千万个世纪己
流逝过去……不,这只不过一、两分钟罢了。两个人正站着低头俯视一个死去的
人……渐渐地、十分迟缓地,维拉•克莱索恩和菲利浦抬起了头,相互凝视着对方
的眼睛……
二
伦巴特笑了。他说。“本来如斯。是吗,维拉?”维拉说:“岛上没有一个人—
连一个人都没有—除去我们俩……”她的声音低得象是耳语—刚刚可能闻声。
伦巴特说,“一点儿不错。那么我们现在很清楚我们的处境了,是吗?”维拉说
:“那个石头熊的花招……到底是怎么演的?”伦巴特耸耸肩膀。“魔术,敬爱
的……非常杰出的魔术。”
他们的眼光又相遇了。维拉想.为什么以前我从没好难看看他的脸,一只狼,一
点不假—一只狼的脸……那些恐怖的牙齿伦巴特—他的声音相似嚎叫,听着让人
不寒而栗—说道“可以结束了。你该明白,现在一切都已水落石出,这就是结局
……”维拉镇静地说:“我明白……”她凝望着大海,麦克阿瑟将军昨天—也许
是前天—还在远望着大海,他也说过:“这是终局了……”他说这话是用服从,
几乎可以说是欢送的口气。但是对维拉,这些话和这种设法激发了恶感。不,
这不会是结局!她望着那死去的人说道:“可怜的阿姆斯特朗医生……”伦巴特
讽刺地说:“这是什么意思?女人的怜悯心吗?”维拉说,“为什么不呢?你没
有伶悯心吗?”他说:。我对你不存在涓滴恻隐。你也休想得到!”维拉又抬头
望望尸体,说道:“我们怎么也得把它捞上来。把它弄到屋里去吧。”
“让他也加入那些就义者的行列,是吗?整理得于于净净。依我看,他就呆在这
儿满好。”
维拉说,“无论怎么说,咱们还是把他弄到海水冲不到的地方吧。”
伦巴特笑着说:“随你的便。”
他弯下腰,开端往上拉尸体。维拉紧依在他身边辅助他.她用尽全身的力量又拉
又拽。伦巴特气喘吁吁地说:“这活儿可不松快。”
最后,他们总算把尸体拖到潮水冲洗不到的地方。伦巴特直起身来说:“满足了
吧?”维拉说:“非常满意。”
她的语气使他一下警惕起来。他转转身,杷手放入口袋里,他一下全明白了,口
袋已经空了。这时她已经站在离他几码远的地方,面对着他,手里举着手枪。
伦巴特说:“原来这就是你对死尸也要施恩的原因,你为的是掏我的兜。”
她点点头,紧紧地、绝不摇动地举着枪。
死神现在迫近了伦巴特,他明白他从来没离死神这么近过。虽然如此,他还没被
打倒。他命令道:“把手枪交给我!”维拉笑了。
伦巴特说:“听见了吗?递给我手枪!”
他敏捷的大脑开始敏捷地活动起来.怎么办—用什么方法—压服她-稳住她,使她
安心—或者疾速一击-伦巴特在全部生涯中一直是采取冒险的手腕。他现在又这样
干了。
他一字一板、用讲情理的口气说:“听着,亲爱的姑娘,听我说!”就在这时他
一跃而起,迅速得象一只豹子,或者其他任何一种猫科动物一样……维拉机械地
扳动了枪机……伦巴特跳起来的身躯在半空中静止了霎时,之后繁重地摔在地上
。
维拉警戒地走上前去,手里的枪随时筹备放第二下。但是完整不这个必要了,
菲利浦。伦巴特被击穿了心脏,已经断了气了……
三
维拉长舒了一口吻。一切都过去了,她素来没有过这种松散的感到。再没有可怕
了—再不会有神经绷紧到立刻就要断裂的时刻……她一个人在岛上—单独一人,
此外就是九具尸体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竟然活着……坐在那儿—极度幸
福—极度安宁……没有恐惧。
四
直到太阳沉入大海的时候,维拉才想到要运动一下。自从刚才发生的这一件事后
,她始终瘫软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想动。她心中除去幸福和平安感之外,再也
包容不下别的货色了。
现在她意识到饥饿和困乏了;重要是困倦,她想扑到床上睡一大觉,睡个足兴…
…也许来日他们会来援救她……不过这也无所谓,待在这儿她也不在乎。现在岛
上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什么也不在乎了……哦!幸福,幸福的安定……她站起身
来,望了那座别墅一眼。没有什么再令人畏惧了!没有恐饰在等候她。在她眠中
那个建造物重又成为一座时兴、富丽的别墅,同别的修建物没有什么不同了。可
是未几以前,她只要看一眼那所房子还止不住颤抖呢。
害怕—恐怖是一种多么古怪的东西……啊,它现在消逝了。她胜利了,不仅凭借
着她的机警和武断,逃出了鬼门关,而且把危及自己性命的人置于死地。
她向别墅走去。太阳正在落下,西边天涯上现出一条条澄红色的光道……所有都
那么漂亮、那么宁静……维拉想.这一切也许只是一场梦……她多么疲惫—简直
是糟疲力竭。她的四肢疲疼,眼帘也直往下沉。再不必担惊受怕了……睡觉,睡
觉,她只想睡觉……既然岛上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真的能够万事大吉了。只留下
一个印第安君子了。她脸上显现出一丝笑颜。
她走进前门,房里也布满了奇特的安静。维拉想.照常理一个人是不乐意在一所
每间房里都停着一个死人的房子里睡觉的。
是不是该到厨房去吃点什么?她犹豫了一会儿,决议还是不吃了。她太累了……
她在餐厅门口站住,桌子当中还有三个小瓷人。维拉笑了,她说:“心爱的,你
们过期了。”
她抓起两个从窗口扔了出去,听见小瓷人在石阶上摔碎的声音。她抓起第三个握
在手里,说道:“你可以跟我来,我们胜利了,亲爱的,我们胜利了!”大厅在
暮色中变得阴暗起来,维拉捏着小瓷人开始上楼。因为两条腿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她走得很慢。“小印第安孩子只剩下一个,形影孤独。”结尾是什么来着?哦
,对了!”他结了婚,结局非常美满。
结婚……多奇怪,她怎么会又感到雨果就在她房间里……这种感觉非常强烈。是
的,雨果就在楼上等着她。维拉喃喃自语地说:“别犯傻,你太累了,所以才出
现这种幻觉……”她缓缓登上楼梯……在楼梯的止境,“一件东西从她手上落到
柔软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没有留神得手枪从她手中滑脱了,她
意识到自己牢牢握住一个小瓷人。房子里多么安静!可是……这仍旧不象是一所
空房子……雨果在楼上等她……“小印第安孩子只剩下一个,形影孤单,”最后
一句是什么?是写对于结婚的事吗?……还是别的什么?她走到自己房间门前,
雨果在里面等着她……这一点她确信无疑。
她翻开门……倒抽了一口冷气……那是什么吊挂在天花板的钩子上?一条结好了
活扣的绳套?还有一把椅子摆在下面,一把能一脚踢开的椅子……这就是雨果要
她做的……当然也是那首诗的最后一行.“一个也上吊,十个小印第安孩子全都
命归西天……”小瓷人从她手里掉下,它转动了几下,撞碎在壁炉边。维拉机械
地向前走去。这才是结局—这就是那只冰凉的湿手(当然是西里尔的手)曾经触到
她喉咙的地方……“你能游到那块礁石去,西利尔……”这是谋杀—如许简略的
谋杀。可是以后你永远也忘却不了……她登上椅子,眼晴象梦游者似地茫然注视
着前方……她把绳套套在本人脖子上。雨果在那里凝视着她,看着她走上这条她
命中注定的途径。
她踢开了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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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托马斯.莱格爵士,英国警察厅派来考察这个案件的副专员,气恼地说:“这件
事从头至尾简直无法相信。”
警官梅因恭恭敬敬地说:“我清楚,先生。”
副专员继续说道:“十个人,死了十个,一个活的都没有。简直无法理解!”梅
因警官楞头愣脑地说,“不论怎么说,事件明摆着就是这个样子啊,阁下。”
托马斯.莱恪爵士说:“滚它的吧,梅因。一定有个人把他们都杀了。”
“我们要侦查的正是这件事,阁下。”
“从医生的讲演里能看出点什么来吗?”“看不出来。沃格瑞夭跟伦巴特是饮弹
而死,前者被击中头部,后者枪弹穿透心脏。布伦特小姐和马斯顿死于氰中毒。
罗杰斯太太是服用过量的三氯乙醛中毒身死的。罗杰斯的头部被劈开了。布劳尔
的头部被碰碎了。阿姆斯特朗是溺死的,
armani sunglass。麦克阿瑟是被人击中后脑而死的。维拉•
克莱索恩是吊死的。”
副专员的身子不禁往后一缩,说道:“干得可真蛮横!,他寻思了一会儿,又气
恼地说:“你的意思是说,你还没能从斯梯克亥文镇的人嘴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东
西?可恶,他们肯定把握些情况。”
警官梅因耸耸肩膀。“他们都是正正直派的一般渔民。他们据说这个岛是被一个
叫作欧文的人买去的。这是他们能供给的全部线索。”
“谁是欧文的代办人?”
“莫里斯,爱萨克.莫里斯。”
”他对这些事说了些什么?”
“什么也说不了了,阁下,他死了。”
副专员皱了皱眉头。“我们对这位莫里斯先生知道点什么事情呢?”“哦,是的
,阁下。我们知道点儿他的事。他的名声不很好。三年以前和本尼托公司那次兜
售假股票的案子有连累—固然我们没能找到确实的证据,但这一点还是肯定的。
他还参加过贩毒,但同样我们也没能抓住他什么痛处。莫里斯这个人办这种事非
常警惕。”
“他死在这个岛拍卖之后?”
“是的,先生,他一手包办了这项交易—虽然他申明他是替第三者购置的,他不
肯泄漏那个人的姓名。”
“我想从账面上肯定可以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你说呢?”警官梅因笑了。“要是
您意识莫里斯,您就知道这是基本不可能的事情!他惯会做假账,连全国最好的
会计师都能被他蒙骗过去。我们在本尼托那个案子里已经领教过了。他把他雇主
的账面简直搞得浑然一体。”
副专员叹了口气.警官梅因继续说道:“同斯梯克亥文接洽、实排各项享务都是
奠里斯。也正是他,作为欧文先生的署理人,向那里的人们解释,岛上正迸行一
场赌赛,看看能不能在这个荒岛上住一个礼拜.因而岛上如果发出任何求援信号
,斯梯克亥文镇的居民都不要理睬。”
托马斯爵士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材,问道:“照你的意思,镇上的人一点都没有
起疑?当时也没有觉得这事有些奇怪?”梅因耸耸肩说:“阁下,您疏忽了一件
事:印第安岛本来是艾尔默。罗伯逊先生的财产。那个美国人什么样独特的宴会
都举行过.开始的时候,毫无疑难,当地的人看到岛上的事感到目眩镣乱,可是
慢慢地他们也就习惯了。岛上再发生什么奇特怪僻的名堂他们也都熟视无睹了。
您如果仔细想一想,阁下,这倒也是很天然的。”
副专员面色阴郁,否认这是事实。
梅因说:“弗里特.纳瑞柯特—就是把这群人送上岛去的那个开摩托艇的人—他
倒说了一件对我们有些启示的事。他说他看见这群人的时候大吃一惊,完全不象
罗伯逊先生的客人。我想正是因为他觉得这些人都是普普通通的人,都很不起眼
,所以在他听到求援的信号的事当前,才违反了莫里斯先生的唆使,驾着船到岛
上去了。”
“他和另外几个人是什么时候到岛上去的?”“信号是一群童子军在十一日早晨
发现的。那天不可能出海。他们是在十二日下战书风暴刚刚平息一点以后马上就出
海的。他们一点都没耽误,所以绝对不会有人在他们登岸之前从岛上溜走。狂风
雨过后海上老是波澜汹涌。”“可能有人会游泳逃走?”“小岛间隔海岸有一英
里远。那天浪还很大。再说岸上还有不少人在张望,有大人,也有不少童子军。
”
副专员长嘘了一口气,问道,“你从房子里找到的那张唱片怎么样了?从那里能
搞出点什么有用的线索来吗?”警官梅因说:“我己经检讨过了。那是一家专门
供给戏院和片子公司道具和后果的公司制作的。是通过爱萨克.莫里斯送寄欧文
先生的。说是一个业余剧团准备演出一出戏用的。原词已连同唱片一起寄回了。
”
莱格说:“唱片的内容呢?”
警官梅因慎重其事地说:“我正要谈这个问题,阁下。”他清了清喉咙。“我尽
可能具体地调查了那些控诉。从最先上岛的罗杰斯夫妇说起吧。他们原来是布雷
迪小姐的佣人,后来布雷迪小姐突然死了。给她医治的医生也说不出什么来。只
是说这对夫妇肯定没有用毒药毒她这类话。但是他个人也认为其中有些回味无穷
的事—起码是他们没有尽到职责。但是他蛆又说这类事完全不可能查清楚。
“接下去是嘉斯蒂斯•沃格瑞夫先生。这个人什么问题也没有。他是裁决塞顿的法
宫。顺便提一句,塞顿是有罪的—这是千真万确的事。证据是在他被处决后才发
现的。他完全咎由自取。但在宣判时都谈论纷纭,十个人中至少有九个认为塞顿
是无辜的,认为法官是公报私仇。
“克莱索恩姑娘是位家庭女老师。这家人发生过一起溺死案。不过,她好象并没
有什么牵连。实际上她表示得异常英勇,游到大海里去救人。如果不是及时被救
上来,她自己也差一点儿送了命。”
“继续讲下去。”副专员叹了口气说。
梅因深深吸了口气:“阿姆斯特朗是位名医,在哈里大巷有个诊所。职业方面无
可责备。没能发现唱片上指控的那种医疗事变。不过追溯到一九二五年,他确实
在莱特莫尔病院给一个叫作克利斯的女人动过手术。她得的是腹膜荧,死在手术
占土了。或许他当时对这种手术不够纯熟—教训不多—技能不精,毕竟算不上是
犯法。这里面确定不存有念头的问题。
“再说爱米丽.布伦特小姐,比阿特里斯.泰勒曾经伺候过她,怀孕后被她赶了
出去,投水自杀了。事情自身近乎残暴—但也算不上是犯罪。”
“这一点嘛,”副专员说,“仿佛是个要害问题。欧文先生插手的恰是法律无奈
涉及的这些案件。”
梅因依照名单毫无表情地继承先容,“年青的马斯顿开起车来太莽撞—执照被吊
销了两次。依我看早就该制止他驾驶。
之所以控告他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两个孩子被他在剑桥邻近撞死了,一个叫琼恩
.库默,另一个叫露西.库默。他的几个朋友替他作保,他交了罚款以后获释了
。
“没找到有关麦竞阿瑟将军任何明白的线索。大战中表现得很好。素日也是这样
。阿瑟•里奇蒙在法国时是他的部下,后来阵亡了。将军和他之间没有任何旧怨新
仇。事实上他们仍是很要好的友人。战时免不了会出错误—司令官叫部下白白牺
牲了这类的事—可能他也犯过这种过错。”
“很可能。”副专员说。
“我们接着说菲利浦•伦巴特。他在国外干过几回不怎么名誊的勾当,有一两次整
点就栽了跟头,但都被他逃过来了。人人都说他胆子大,而且非常鲁莽。保不准
在那些偏僻的地方有过人命案。”
“再说布劳尔,”梅因迟疑了一下,“他以前和我们同行。”
另一位又不觉一动。“布劳尔,”副专员一字一板地说,“不是个好人。”
“您这么认为,阁下?”
副专员说:“我一直这么认为。但是他非常狡诈,让他滑脱了,依我看他在兰德
那个案子里犯了伪证罪。当时我就很疑惑,但找不到证据。我派哈里斯去调查这
件事,也没发现什么。我现在仍然相信,如果当时我们知道如何入手,肯定会发
现一些线索的。这个人不正派。”
两个人有一会儿谁都没讲话。最后莱格爵士问:“爱萨克.莫里斯死了,你刚才
是这么说的吗?他什么时候死的?”“我就知道您马上就要探听这件事,阁下。
爱萨克.莫里斯是八月八昼夜间死的。据我懂得是服用了适量的巴比妥这类的安
眠药。调查不出来是出于偶尔还是自残。”
莱格慢慢地说:“想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梅因?”“或者我能猜得到,阁下”莱
格沉重地说:“莫里斯死得也太凑巧了!”梅因警官点摇头。他说:“我想您就
会这么说。”
副专员的拳头砰地敲了一下桌子,喊道:“这太不堪设想了—几乎不可能。十个
人被杀在一个赤裸裸的小岛上—我们既不知造是谁干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
干,是怎么下手的。”
梅因咳嗽了一声说:“嗯,并非完全是这样,阁下。我们多多少少知道些为什么
。某个对正义怀有怪异主意的人,二心寻找那些法律无法制裁的人。他一共找到
了十个人,也不管他们是真有罪,还是假有罪。他满不在乎……”副专员冲动起
来。他严格地说:“不在乎吗?我可是感到……”他突然愣住了,警官恭顺地等
着他说下去。莱格长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讲下去吧,”他说,“刚刚我
忽然觉得有了点脉络,好像得到了些—线索。可忽然又都没了。继续说你的吧。
”
梅因继续说道:“十个将被处决的人,权且让我们用这个词—处决吧。十个人都
被处决了。欧文先生实现了他的义务。他不知用什么办法从岛上脱了身,销声匿
迹了。”
副专员说:“第一流的遁身术。不外你要知道,梅因,世上没有不可能解释的事
。”
梅因说,“先生,您是不是认为如果这个人没到岛上来,做作也不可能离开这个
岛?占有关人的叙述,他从没到岛上来过。这么说来,独一的解释是,这个人就
是十个人中的一个。”副专员点拍板。梅因热切地说:“我们早就想到这一点了
,阁下。我们细心斟酌过。现在我们最少不象印第安岛案件刚刚产生时那样在一
团黝黑中了。维拉•克莱索恩留下一今日记,爱米丽。布伦特也有日记。老沃格瑞
夫写了一些杂记—全是有关法律的,用词比铰费解,但内容却非常明白。布劳尔
也留下这样的一些杂记.这些证词情形没有什么出入。死亡的次序是这样的.马
斯顿,罗杰斯太太,麦克阿瑟,罗杰斯,布伦特小姐,沃格瑞夫。沃格瑞夫死了
以后,维拉•克莱索恩的日记上记述了阿姆斯特朗夜晚离开了房子,布劳尔和伦巴
特追随他也出去了。布劳尔在他的便笺上也有这个记载,只这么一句话:“阿姆
斯特朗失踪了。”
“阁下,依据这些记录,我们好像可以得出这样一个可以解释这一疑案的结论。
阿姆斯特朗是淹死的,这一点谅您还记得。假设阿姆斯特朗是疯子,他完全有可
能杀死其佘的那些人以后自己跳崖自杀。或者死于泅水游往陆地的途中。
“这个论断看来还说得过去—但惋惜它不能成立。是的,阁下,完全不能成破。
首先,根据法医的测验成果,法医是在八月十三日清晨到达岛上的—这些人至少
都死了三十六小时以上了,也许比三十六小时更长些。法医所能断定的也就是这
个。但是他肯定认为阿姆斯特朗的尸体是在水申浸泡了八至十个小时以后才冲刷
到岸上来的。由此可以推断,阿姆斯特朗一定是在旬日至十一日夜间某一时刻掉
进大海的。我来说明一下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们找到了尸体冲上来的地方—尸体
卡在两块礁石之间,石头上还挂着一些碎衣眼和头发等等。它一定是在十一号夜
间涨潮时搁置到这里来的,也就是说在十一点左右。在这以后,风暴就停了,后
来最高的水印要比这里低得多。你兴许会说,阿姆斯特朗首先干掉了其它三个人
才跳进大海。可这就又有一点解释不通了.阿姆斯特朗的尸体是被拖到潮水冲不
到的地方,而且笔挺地停在地上—整整洁齐。这就不容置疑地证实了一点,阿姆
斯特朗死后岛上还有人活着。”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这件事毕竟该怎么解释呢?十一日凌晨的情况是这样的
.阿姆斯特朗失落(淹死)了,还剩下的三个人,伦巴特、布劳尔和维拉•克莱索恩
。伦巴特是被枪杀的。险的尸体也在海边。就在阿姆斯特朗尸体的近旁。维拉•克
莱索恩被发现吊死在自己的房间里。布劳尔的尸体在露台上,脑袋被一犬块大理
石砸碎,大理石显然是从上面窗户里扔下来的。”
副专员打断他的话头,高声问道“谁的窗户!”“维拉•克莱索恩的。现在让我们
一一剖析一下这几个人的情况吧,阁下.先说说菲利浦•伦巴特。我们假设是他扔
下的那块大理石把布劳尔砸死的—以后他又给维拉服了麻醉剂把她吊死。最后他
定到海边,用手枪自杀了。如果是这样,那又是谁把他身边的手枪拿走的呢?因
为手枪最后是在房子里的楼梯口发现的—在沃格瑞夫的屋门口。”
副专员说:“上面留下指纹没有?”
“有,先生,有维拉•克莱索恩的。”
“天哪,那么……”
“我知道您要说什么,阁下,您想说可能是维拉•克莱索恩干的。是她用枪把伦巴
特打死,然后带着手枪走回屋去,把大理石砸到布劳尔的头上,最后自己上了吊
。这一切听上去很说得过去,但是有一点.她房里有一把椅子,椅子上留有一些
和她鞋上沾的一样的水草。看来当时的情况是她站在椅子上,把绳骗局在脖子上
,然后踢开了椅子。
“可是我们发明那把椅子并没有翻倒,而是同屋内其它几把椅子一祥,整整齐齐
靠墙放着。这肯定是维拉死了以后,别的什么人放的。
“现在只剩下布劳尔了。如果您告知我他枪杀了伦巴特,让维拉上了吊,而后走
到外面,用绳索什么的拉下那块大理石砸死自己—我可绝对不能相信。谁也不会
用这种方法自杀—再说布劳尔也不是这种人。我们了解布劳尔—他绝不是那种主
张伸张正义的人。”
副专员说:“你说得对。”
梅因警官接着说:“因此,先生,肯定此外还有一个人在岛上。这个人干完这些
事之后又做了善后的工作。问题是,他一直在哪儿藏着呢?他又到什么地方去了
呢?斯梯克亥文镇上的人异口同声地说“在救济的船达到岛上之前,不可能有人
分开岛。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打住了话头。副专员说:“如果是这样……”
他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又杷身子向前倾了倾。“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
说,“杀死这些人的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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