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版撰文 信息时报记者 蔡胜龙
在林家姐妹居住的出租屋里,有一本台历摆放在电视机上,细心的二姐林龙腾在台历上记录了12天来每个重 要的日子:16日,被抓;20日,下广州(母亲和祖母赶到广州);25日,回照子(编者注:回去照顾儿子的 意思,大姐因儿子高烧不得不回陆丰);28日,回来(老三林贝欣回家)……
昨日,林贝欣回忆起12天来发生的一切仍痛哭不已,她说留在心里的创伤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进看守所前衣服上的纽扣和拉链全被剪掉……裤子到第二天才还给我,已被剪得破破烂烂。当时我只穿着上 衣走进监房。
在这里,每天都要洗三次厕所,二三十人共用一个厕所,又脏又臭,她们说规定新来的人要洗厕 所。
真的很害怕,每天晚上都做噩梦,家人无法联系,又不知道还要被关多久。”
16日:广州被抓
派出所“赎人”,反被铐走
林贝欣回忆说,7月16日晚8时多,未满18岁的室友小婷借用她的身份证到附近网吧上网。晚上9时多, 小婷忽然打来电话,称自己被带到珠光街派出所,民警要她也过去。林贝欣当时以为是因小婷冒用身 份证出事,
ghd hot pink,派出所是要让自己去证实并“赎人”。她没有多想,带上100多块钱就出门。由于不认识路,于是又找四妹和 表弟相伴一起打的去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小婷先被释放,林贝欣却被单独带上二楼的办公室,民警说的话让她难以置信,“他们说我在义 乌偷东西,还说了几个人名问我认不认识,说这个盗窃团伙用我的身份证开房住宿,被抓后供认我是团伙头目。我 根本没去过义乌,可警察根本不听我申辩,只是说‘做没做过你自己清楚’。”林贝欣说,当晚她再没跟家人见面 ,她被反拷双手径直带到萝岗的看守所。
四妹林吉会说,当晚,众人在楼下等到11时多还不见三姐下来,后来民警通知家属领回林贝欣的首饰、手机 等物。“我们觉得奇怪,怎么三姐不能走。后来警方才说她是通缉犯,要按规定拘留。”林吉会说,当时他们都不 敢相信,几人回去叫上家人一起到派出所问个明白。但家属赶到时,林贝欣已被押走。
20日:被拘押
只穿上衣进看守所,日日洗厕
后来家人从老家的派出所得知林贝欣是被误为在义乌偷窃作案的“匪首”通缉被抓。二姐林龙腾说,“她从未 出过省,人也内向胆小,连出门都要有人陪,我们三姐妹一直在广州,怎么她一个人会到义乌作案呢?”7月20 日,林贝欣的母亲和祖母特地从陆丰赶到广州,一家人为证明她的清白奔波准备书面材料,但材料提交几天后依然 没有消息,警方又不允许探视,一家人都很担心。“奶奶在派出所又是求又是跪,说孙女是冤枉的,希望能见她一 面,顺便带点衣服和吃的东西,但他们都不许,说看守所里什么东西都有不用担心。”
家属担心林贝欣在看守所会被人打,担心她会想不开,却只能干焦急。昨日,林贝欣回忆在看守所度过的6天 还心有余悸,“进看守所前衣服上的纽扣和拉链全被剪掉,怕我们自杀,我的裤子到第二天才还给我,裤子已被剪 得破破烂烂。当时我只穿着上衣走进监房,里面有二三十人,眼睛都直直盯着我,我很害怕,不知道她们会不会伤 害我。衣服几天里都没得换,饭盒是别人以前留下的,我用水冲了一下还是很脏,晚上就睡在水泥地板上,饭吃了 两口就不想吃,只想回家,一想家就忍不住哭。”
林贝欣说,同房的人年纪都比她大,有人问她犯了什么事,她回答后,其他人都安慰她,说很快就可以出去, 不要担心。看守所的生活让她感到委屈和恐惧,她说每天都要洗三次厕所,“二三十人共用一个厕所,又脏又臭, 她们说规定新来的人要洗厕所。有些人总是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我,我不知道她们想干什么,真的很害怕,每天晚 上都做噩梦,家人无法联系,又不知道还要被关多久。”
22日:押送义乌
一路戴着手铐,破烂衣服没得换
7月22日下午,林贝欣被义乌警方从广州带走,家属称当时也没有接到通知,后来到派出所询问,却被告知 林贝欣已经在路上了。
而让林贝欣气愤的是,“路上一直让我戴着手铐。即便停车进餐馆吃饭、上洗手间,手铐都没有解开,也不作 任何遮盖,走到哪里都有人盯着我看,以为我犯了滔天大罪。”她被剪得破烂的衣服也一直没换,一路上她都低着 头,“自己一点尊严都没有,受不了别人那种眼光。”林贝欣说。
23日:住进招待所
女警看守,第一次联系上家人
7月23日凌晨2时许,林贝欣到了义乌,一直到凌晨6时许才做完笔录,她称义乌警方主要是问她2007 年到2008年的工作情况。后来林贝欣提出要给家人打电话,“家人一直没有我的消息,他们肯定很担心。”警 方答应了她的要求,林贝欣终于在被抓8天后第一次联系上家人。
在义乌,林贝欣被安排住进派出所旁边的招待所,“有两名女警24小时看守我,不能出门,除了吃饭睡觉, 就是胡思乱想,也不能跟家人联系,虽然房间有电视,但我根本就看不进去。”林贝欣说。
26日:解除监视
被通知是“清白的”,可回家了
7月26日下午,民警告诉她,经警方调查,证明她是清白的,警方决定对其解除监视居住,并决定在第二天 送她返回广州。
当天傍晚6时多,在广州苦苦等候的家人终于盼来林贝欣的电话,“三妹说事情查清楚了,她已经没事了,第 二天就可以回广州,知道只有她一个人从义乌回来,我妈又担心得直哭,她从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有人接走却没 人送回来,要是路上出事怎么办?”二姐林龙腾说,这段时间家里的气氛都很压抑,警方一直没有反馈消息,她本 来还打算辞职跟二姑丈一起去义乌了解情况。
27日:回家
一个人踏上回广州的飞机
义乌警方给林贝欣买了衣服、礼物和一部手机,向她表示歉意,并拿出2000块钱作为赔偿,林贝欣只要了 100块钱以备急用。当天下午,义乌警方将她送上飞往广州的航班。
来源:信息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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